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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凉/ABO】薄雾 09

山田揉着跪疼的膝盖下车跟着一言不发的中岛往家走，从事务所高层会议室出来两个人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也没有争吵，就是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压抑得很。

开了门看见请来帮忙照顾mayu的Danson，山田叹口气对中岛说，“你先过去那边吧，我跟他说一下一会儿过来。”中岛看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转头回了自己家。

在家跟Danson说了说他上了八卦新闻的事，顺便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强调了如果有什么人跟着他或者说要采访他一定要来找他或者中岛。看着午睡的儿子该醒了才又拜托他再帮忙照顾一下，换了家居服去了隔壁。

关上自家门的时候电话响了，看到是自家姐姐的号码，接起来，那边一叠声的问话传过来，山田就听见最后一句，“…所以现在到底什么打算啊？”

“事务所让我们结婚。”

那边短暂的尖叫过后又是一叠声的问题，山田把手机拿远，听见那边稍微消停会儿才赶忙补了一句“周末我带他回家吃饭去，到时候再说吧。”就挂了电话。

进了中岛家门，客厅一派冷清，在他的小工作室找着他，戴着个耳机正看着网上山田回归的那个帖子，屏幕里是他带着口罩在舞蹈工作室各种角度的偷拍。刚刚被上头骂的时候他就想说了，他哪儿知道自己身型都变这么多了，光凭个戴了口罩的半张脸这群丧心病狂的粉丝还是能认出他来啊！

走过去轻轻把他耳机摘下来，没话找话，“这照片你今天没看够啊？”从早上爆出来他们俩不止看了一遍了。

中岛没回头，眼睛仍然盯着屏幕，“有几张拍得挺好的。”

“…”

“今天事务所让咱俩结婚…”山田的手无意识地戳着中岛的背，“你怎么想的啊。”

“你不是拒绝了吗？”声音淡漠。

“那你不是答应了吗？！”山田气结，跟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啊。

“我答应有什么用，我早跟你说结婚了，你不也没答应吗？”

“可就算我已经拒绝了，事务所都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啊？”

“当初事务所让你把孩子打了你不也没听吗？问你标记你的omega是谁你不也没说吗？你第二性别刚分化出来让你慢慢隐退你不也没顺从吗？您想做什么，事务所还能拦得住你？”中岛转过身来，咄咄逼人，今天在事务所接受的信息听得他脑仁儿疼。

“我…”山田我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那么久我不问你，想着你什么时候想说什么时候就自己跟我说了。糊涂过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该跟我讲讲？”

山田静了好一会儿，在沙发上坐下，手抱着膝盖，头低低地埋在双腿之间，慢慢开始说，“最开始分化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要疯了，我，我没想过自己会是omega… 事务所让我隐退，我当然不愿意，凭什么啊，我努力了那么久，就因为我是omega我就不能继续下去了？我哪里比你们差了… ”中岛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也不插话，耐心地听他说。

“你知道其实J家以前有过一个omega艺人的，我也是那次才知道的。是个女性omega，那时候我们事务所才刚刚起步，她表演到一半因为运动的关系信息素爆发了，然后就被…”山田抬起头看了中岛一眼，两人都一脸了然，“那次闹得很大。所以当我分化成第二个，他们坚决不同意我继续进行活动，omega保护协会的人也找我谈过几次。然后我就开始用抑制剂，那天你在远郊医院看到的那个医生，他那个时候开始照顾我的身体。一年里没出任何意外，他们才答应让我留下来。不喝酒不外宿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不是我就这么自律，我没办法，你知道我为了在那条路上走下去费了多少心思的。”

山田顺手拿了桌上中岛的水杯喝了口水，“事务所无论什么时候，当然是优先考虑利益的。像这次勒令我们结婚，一个是我已经不算是圈里人了，当然要保全你，既然拍到了我们三个人的照片，问你你又答应了，这当然是最有效的方法，他们还能多赚笔cp粉的钱。当初答应我留下，是因为我展示了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能力，留下固然对他们的利益是有利的，他们才愿意冒次险来看看。至于后来… 既然我破了戒，他们留着我也没什么用了，你标记我的第二天我就去了医院，收到消息他们就已经决定好放弃我了。只是他们没想到会有孩子，那天庆功宴都是事务所的人，他们是怕是谁的都是麻烦，我当初是答应过不回来的，才能被omega协会保护着出国的。所以这次我拒绝，也确实没什么用啊。”

“那就一次都没破过戒？跟我那次之前或者之后，就真没有？不可能吧。”中岛不禁好奇地问。

“中岛裕翔！你无耻！”山田站起来就要走，被中岛拽着手腕圈进怀里。

“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好奇。”中岛连忙道歉，“从以前就有这种感觉，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中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为什么不肯跟我结婚呢？”

等待答复的时间实在太难熬，中岛感觉自己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才听到埋在自己胸前的人传出闷闷的声音。

“是，我是喜欢你。”山田说完，从中岛身体爬起来，跨坐在中岛的身上，用手捂住他的嘴，“你听我说完。”

“从分化开始，我就越来越难掩饰对你的喜欢…”

“忍不住看你，忍不住想你，忍不住想贴近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

“可我就是喜欢了… 喜欢看你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不喜欢你跟别人太亲近… 像疯了一样…”

“后来对你的喜欢，导致我感觉自己的抑制剂好像要失效了一样，想要你，想要拥有呢…”

“那天晚上，我其实一点挣扎都没有，好像如果那个人是你，管他什么狗屁梦想呢…”

“可是你呢，那天晚上无论是谁你其实都没所谓不是吗？你知不知道每次想到这一点我tm都会把自己逼疯了…”

“你没所谓的，是谁都好… 就像mayu一样，破了戒准备隐退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其实我好开心的，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是跟你的孩子，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你很喜欢mayu，我很开心，可是那不过是因为他是你儿子不是吗？无论是谁生的，只要是你儿子，你都会喜欢的… ”

“结婚也是，不是因为喜欢我，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孩子，因为标记，因为责任，因为alpha的占有欲…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要我嫁给你，老子凭什么跟你结婚啊… 你tm甚至不喜欢我…”

“中岛裕翔，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嗯？”山田说完，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自己都没意思到自己有多紧张，缓缓松开捂着中岛嘴巴的手。

“我不知道。”